2006年文章
透了,可以
——刘阳其人其艺
汉桥
二十年是什么概念?一个婴儿从出生,二十年已成为一代人了。
刘阳创立沂蒙画派这二十年,可以说,我是看着刘阳忽远忽近、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如梦如幻般的走过来的。当时,早就听书画圈内人说起过,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美术学院出来,挺能折腾。
虽然看过88年北京荣宝斋出版的《刘阳画集》,但直到上世纪90年代,有一天,一个看上去挺帅、挺谦虚的小伙,到我在出版社的办公室,拿了一撂书稿,问我可不可以出版?我翻看了那本叫做《中国现代书印学史》的稿子,却觉出他的“不谦虚”与胆儿大——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就敢大模大样的写本二十几万字的“中国现代书法篆刻史”,还自命为“学”。不过细读之后,倒真觉出刘阳是下了狠功夫的。虽然是写“现代书印史”,却引经据典,从古至今娓娓道来,文笔虽犀利,却让人觉出痛快而不是妄自尊大。由于种种原因,我还是热心的给他推荐了当时在美术理论与专业很活跃的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的朋友,希望能在那里出版。后来就不知刘阳是怎样安排的了,一下子,刘阳这个人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93年隐约听朋友说《中国现代书印学史》已在华侨出版社出版了。不久他带学生到我家去过一次。那时,由于我工作忙又弄现代书法,除了这些,对刘阳的书法、篆刻、画儿便了解甚少了。但刘阳总会过一段时间冒出来,或往办公室、或往我家里打个电话,简单聊几句,便又没影了(好象知道他先后在中央电台做记者、节目主持人、后又到大学去教书)。
2004年夏天,忽然又接到刚从云南、西藏归来的刘阳的电话,邀我去他的新宅做客。出乎意料的是他已在社科院研究生院攻读金融MBA毕业了,想不出一个专业搞书法、画画儿的,怎么会蹦到与艺术毫不沾边儿的行当里!那天,在他家里我们谈了不少关于书法、画的事。不久,他又“蒸发”了。
今年(2006年),受军队有关部门的委托,刘阳邀请我去“散散心”。一见面,在车上,他变戏法儿般的递给我一本新出版的书《中国品牌之道》,一看作者居然是他。
晚上,刘阳与朋友坐在一边看我写字画画,他满嘴的俏皮话儿,更让我觉出与十多年前的他变化之大。翻看着我近期将积淀几十年凝炼出的一本书法、绘画融合在一起的册页作品时,刘阳简直兴奋激动不已,一口一个“好”,还不时敲桌子、拍火腿,我看出这个“明白人”,是动了真格的了,也体味出蹦了几个行业的他,对艺术的辨识、射透力不仅没减,反而更透彻、深邃了。
我们边写边画,一直谈到半夜。除了谈我这几十年对书法、绘画的见解,也对刘阳这个人与他的艺术,做了一次小结:
一、我认为刘阳的书法、篆刻比他的画儿更出色。这一点,也许长时期被他的画儿罩住了。他用多年,除了遍览古今群书、各时期碑贴,早已凝炼在他自己的书风、印风——高贵、洒脱、却又有些不羁,一些相关的书法大刊物,将他的书风、印风,定位于“孩儿体”,有失全面了。刘阳的书、印结构变化无常,却又严守书法的规律,既有甲骨、篆书的凝重,又有隶书的庄严,更有楷、草的规矩。线条、笔骨柔中带刚,墨气十足,用水与空白尤如天成。
二、刘阳的画,也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由于世人皆知他86年创沂蒙画派(以山水画为主),而他的花鸟、人物画,又被他的山水画罩住了。首先刘阳的画,在吸收油画、版画的基础上,造型与构成变化跨度大,山水中的树、石、云烟,人物、花鸟,可以说每一幅都有变化、都有不同,始终强调“视觉”。初看觉怪,细品却含各种文化积淀与无限阅历,常在“画眼”上出现,绝非点睛,是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其次,刘阳是创造结构、用笔、用水、用色的行家,笔如书法,透显张力,一点一线、一皴一擦看似随意,却极有功力与表现力,都有支撑感。用水极见其巧,这正是中国画因材料特性区别于其他艺术的本质。刘阳用水,大胆如“无水”,于云烟、水处、于空灵处,能在空纸上将清水任它挥洒自不多见。用色不周说了,要么只以水墨的黑、白、灰,一沉到底,要么浓烈大色,凡能用尽的,他都玩遍了。甚至将许多人不敢想、不敢用的“金”、“银”色,也提升到“造型”的程度。刘阳的作品大都四尺的上鸿篇巨制,构成满而不塞,不赘。偶有小品亦洒洒脱脱、清清净净、甚至幽幽默默。
三、刘阳在各学科领域中,都非常注重理论的研究与规律学说的建立。从已出版几十部他个人的诗集、书画集及经济类理论著作中,可以发现:刘阳不是为了出书而出书。在不同时期,刘阳会融会贯通,通过对自然、社会、历史、规律的反思,大胆假设、仔细求证事物的发展趋势。这可从他著述的有关美术市场经营管理与投资的书中,窥见他试图倡导建立规范、倡导科学、合理的市场的想法。既给了圈内同道以启迪,更为书坛、画坛与美术作品收藏、鉴赏、投资市场明确了观念与方法。
一直崇尚做事严谨的刘阳,始终推崇做人做事的“专业”性,及严谨、极致的研究、创造,将所涉猎的一切,弄明白、吃透,从而丰满、强化了他的创造真艺术价值观。
不敢想象,刘阳再次“蒸发”之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来?!但我倒真希望他多“蒸发”儿回,他肯定会在游离的状态中,永远保持清醒,也才会在众多领域、多学科中,创造出更多属于他自己的思想,文化、艺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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