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望说:“诗要孤,画要静。”这里包含着深刻的人生体验。
山静日长 150cm80cm 纸上油彩 2009年 汪培利
关于山静日长,历史上曾有热烈的讨论,它始于宋代唐庚(字子西)的一首《醉眠》诗。诗这样写道:“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余花犹可醉,好鸟不妨眠。世味门常掩,时光簟已便。梦中频得句,拈笔又忘筌。”唐子西并不是一位太出名的诗人,但这首诗却比较著名,它描绘的是艺术家期望超越的境界。
绿水青山 120cm90cm 油彩 2017年 汪培利
时间是一种感觉,阳春季节,太阳暖融融的,我们感到时间流淌也慢了下来。苏轼有诗谓:“无事此静坐,一日是两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在无争、无斗、淡泊、自然、平和的心境中,似乎一切都是静寂的,一日有两日,甚至片刻万年的感觉都可以出来。
佛教将时间分为三际:过去,现在,未来。时间在流动,转眼就是过去,人们具体的生活是在时间中展开的,时间裹挟着欲望,岁月昭示出生命的短暂。时间催促着人,时间也会引起人的嗟叹。
夏日 300cm60cm 纸上油彩 2009年 汪培利
中国哲学原本强调于极静中追求极动,从极速奔驰的时间列车上走下,走入静绝尘氛的境界,时间凝固,心灵从躁动归于平和,一切目的性的追求被解除,人在无冲突中自由显现自己,一切撕心裂肺的爱,痛彻心腑的情,种种难以割舍的拘迁,处处不忍失去的欲望,都在这种宁静中归于无。如苏轼诗中所说:“此心初无往,每与物皆禅。”心灵无迁无往,不黏不滞,不将不迎,时间的因素荡然隐去,此在执著烟飞云散,此时此刻,就是太古,转眼之间,就是千年。千年不过是此刻,太古不过是当下。(朱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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