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着抖音,长发及臀,斑白的两鬓,我总是回避对视她那充满怨恨又楚楚可怜的似乎要流出眼泪的双眼,深陷而浑浊。
她蓄的长发如她一生坚守的理念,纵使夹杂灰白,容易藏污纳垢,梳理清洗麻烦,她亦是断然拒绝剪短,美其名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头发不能随便剪……可大清已经亡了,两千年的封建体制都完结了,可是封建思想还深深烙印在像她这样的人大脑中,根深蒂固!
长发同样捆绑了我的整个童年,直到大学毕业经济独立自主,一次一次越剪越短,一次一次自我蜕变,一次一次无声反抗,与其说是长发捆绑了我,不如说是上一辈从小对我的思想钳制、情绪控制、道德绑架捆住了我,挣脱之法唯有自剪。如果肉体的出生让母体身痛,剪断长发是让母体心痛,为灵魂的独立和自由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