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山水画借以水墨言文达情。要求作者饱含对大自然的情感,从感悟出发,寻找万物生命的共性。从而能够借彼物落墨而生发象外之玄妙,将情感、风神、性格复现于山水作品中,引导、激发欣赏者的心境能与画境产生契合,让人们在审美实践中,能够看到、触摸到自然美与人格美因渗化为一所定格的永恒灵魂。这种靠视觉从作品中触摸自然文脉跳动的精神感应,正是确立和提高山水画艺术品位的追求点。
我的家乡玉田县,背靠燕山,商代曾是燕国之地,这满着诗意的山是我的所爱,是我的精神之源,心灵的栖息地。如:凤凰顶、草帽山、麻山、桃花峪、梨花庵、圣水盘等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浸透着饱经沧桑的芳香,激起我创作的灵感。中央美院前辈导 师李可染 教授曾叮嘱学子要熟读两本书,一本是“传统”,一本是“自然”。对于传统他主张“以最大的勇气打进去,再以最大的勇气打出来。”在师法自然中,他主张“认识自然,超越自然”。提倡亲身体验“人和天地、大自然”的美妙情感。因此,我常常以胸中底事悟山悟水,开掘水墨形式语言的个性美,借他乡之山,攻自家山水,以求最大限度地把自我意识融入社会生活与大自然,再造山水画的精神境界。
陆机说:“宣扬莫大于言,存形莫善于画”。写生即是通过视觉把自然的表象美储存于大脑中,只要先天的灵感催动创作激情,即可用笔墨挽住远去的光阴,使备用于大脑的“山川(素材)与予神遇而迹化”。“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而陶泳乎我也”(苦瓜和尚画语录)。恰恰这心物相化的情结将“传统”、“自然”、“个性”三种因素共融,使作品的灵境之魂跃然纸上。
显然,在自然现象中,一旦某一观察点触动作者的情感,那么,纯自然的物象便赋予了“人化”的意义。成为作者生命内在部分的情感载体。清湘老人云:“墨之溅笔也以灵,笔中运墨也以神。墨非蒙养不灵,笔非生活不神,能受蒙养之灵而不解生活之神,是有墨无笔也;能受生活之神,而不变蒙养之灵是有笔无墨也”。所以,作品中的情感语境统一于笔墨秩序和节奏严谨的法度中,贯穿于形态各异、错杂变化的意象符号中。正因为笔墨、点线起伏的曲折跌宕的弹性美,而使作品产生出“潇疏”、“温馨”、“放浪”等多种不同的情调,折射出自然与生命的内在规律和超时空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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