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东西方比较文学教授 李彬
很多年没有与泓彦见面了,现在有机会再次看到她的画作。睹画如见人,从她的作品中,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她,那个灵动的,青春的影子。
泓彦目前的这些作品基本都很抽象,与我最初见到她的画,风格迥然不同,但还是能找到我熟悉的线条和色彩,比如在《晴朗的季节》和《适得其所》这两幅画中,通过明暗对比与两种光影的相互侵入,在营造紧张的同时,又给人一种难得的安静和沉思。
《相望》《有两种无限》中,几何线条造成了画面的割裂,却又表达了一种和合的愿景。《时光的序曲》犹如一群春雨中匆忙赶路的行人,开启了时间的节奏和韵律,叙述关于消逝的恍惚以及轮回。而《风动》中红色的点缀与画面的流动感,似乎很不协调,甚至又有种莫名的对冲,我相信她是在有意弄险,期冀在陌生的意味中打破所有的陈规。
当人们看惯了紧张的完美和那些太过卖力去迎合市场的绘画,再看泓彦的作品,每一张都沉淀着奔腾跃动的生命能量,在生机盎然的氛围间,精神状态得以修复和舒展。
泓彦的想象力一直极具有跳跃性,打破了限制想象的发挥的框架。就象高更说的“艺术是抽象的,用你的梦想中的东西取代自然吧!”用这句话来描述泓彦的艺术生涯是恰当的。她的作品交织着一种在草原上信马由缰的率意与江南水乡的灵动,这使她的线条纤秀但不柔弱,而她的对人生的不断追问与蕴藏在心灵深处的禅意,在想象力的挥洒中,构成了她特有的紧张与平静,而这也是她现实生活的一种写照。
那南方的轻盈灵秀和北方的凝重豪迈在她那里得到完美的统一,让人能够升华到另一个空间,在这个飘忽不定的新时代,寻找到一种可供雕塑自我的一种方式。
但凡见过泓彦的人,都会被她直言不讳的坦率所打动,参观过她的工作室,你就会惊奇地发现,这位温婉的南方女子不但精于骑马射箭,更是对各种戏剧、舞蹈、乐器有着很深的研究,细细读过她发表过的诗歌,不得不惊叹于她的多才多艺兴趣广博,同时有着孩童般的好奇心和学者般的洞察力,三言两语就能击中要害。
她多年来创作的数百张作品正是她本人最真实的映射,充满了张力和潜在的思考。这应该与她的成长环境不无关联,她的父亲曾就职于内蒙军区从事国防工业研究,母亲在文化系统工作,从小在北国的军区大院成长,而大家闺秀的母亲又给了她良好的艺术熏陶和滋养。
就像写诗的人,功夫在诗外的道理一样,艺术对现实的理解以及生命本身的探索始终离不开人文心性和深厚的内在修养的积淀。她的创作受新世纪特有的变革和起伏的影响尤为突出。以众多不同媒介,诸如绘画、摄影、写作、装置进行创作,并逐渐以自己独特的艺术方式在世界舞台上倍受瞩目。
她的创作发生于无数社会转变所导致的视觉和思维层面的混乱,凝聚成为一种多变且独特的艺术语言。偶然的机会,她留意到马克笔墨水在纸上晕染产生的效果,于是开启了她的彩墨系列创作,这些作品或是从一个点开始,慢慢变大,然后不同的点衔接;或是许多个点同时落笔,一起变大最终合成一片,是颜料和纸张的深层结合。
通过特殊的笔与纸,把媒介性在不同形象主题下发挥到了极致,墨色时而沉积厚重,时而化开而虚薄,浓淡相宜。施加墨色的笔触特别强调笔笔相生的理念。墨色渗入前后相互制约、引导,落笔的息息相关,笔痕循序渐进,塑造出画面的整个构成关系。笔墨理念兼顾着感性与理性。尊重既有画面的现实秩序,并关注笔墨细节的推进、叠加。就像一棵不断生发着的树!
通过一些轮廓、一些片段、几行诗句给人带来从容和安宁的力量,使生的愿望得以伸展和敏锐,仿佛讲述那些遥远而不可测的游思,可以摆脱了现实的囹圄,凌驾于时空之上,不是那些浮夸、隐晦的陈词滥调,通过水墨和纸笔把图像和物性之间微妙的互衍发挥到极致,可以不激烈但拥有足够的韧性和感动。
泓彦的彩墨艺术本质是一种精神生产,而非纯粹的自然仿造。精于萃取自然现实和前人范本的精神图式,勇于以新的形象重组方式推演各种图式的视觉实验。以一种独特的存在方式体现古今墨色了然于胸的气度和文化自信。
行笔至此,我突然意识到准确地描述一位艺术家的创作构架实在太难了!就像我们无法对尚未发生或未完成的事情作出评论一样,艺术意味着分离和背叛不断的自我重组,在我们欣赏泓彦作品的同时,仍旧不知足的充满了期待,期待她的艺术探索之路永无止境,期待她用自己独特的艺术,不断的完善和超越自我,并拥有更高更远更深的艺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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