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艺术家走向成熟(伟大)的过程,就是对自由的发现和不断产生新理解的过程。
艺术的真谛是自由,而自由的真谛是可以被放弃——否则即使是主动的选择了某项事物,那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别无选择。
这就是我放弃了本可以本能地依照客观事物本来的模样来表现的笔触,而选择用圆圈笔触打造我的自由世界的原因。
圆圈笔触不是我刻意寻找到的,我是被这种方法找到的,在别人看来这种语言会限制艺术表达,而我却感觉获得了更大的自由。
当然,自由只有加持了理性才可能是真正的自由,要想获得自由反而需要趋向于程式化、庄严等,比如想要“民主”,就必须选择神圣而庄严的民主选举。当一种自由冒犯甚至侵犯了另一种自由的时候,这种自由已经叫“自大”了。
信息时代,每一个人和另外的每一个人,都可能零距离接触。理性的、甚至礼貌的自由都是“普世珍品”。在当下,当代艺术的“粗砺”、“暴烈”、“血腥”、“歇斯底里”、“傲慢”似乎成为一种风尚。
我随时提醒自己在这种气候中保持一种纠结、犹豫、不确定。有一样是确定的:纠结,才是自由的最真形态。
这种状态可以用圆圈笔触实现,我可以在一幅画上永远地画下去,而不是靠覆盖。——圆圈笔触就是我创作的规范场,它就是我艺术基本粒子之间携带着我的哲学信号的信使,使各种艺术元素之间彼此发生相互关系。
西方哲学把世界抽象为物质和意识,中国哲学把世界抽象为阴阳,而我认为世界还有更高的抽象方式,那便是运动——“世界的本质是运动”。
任何事物之间要发生联系,必然依赖于运动,万物都在某个方向上为能量寻找一个出口——释放或者聚集能量。而这一切几乎都是围绕圆圈在运行——我的艺术和我的哲学居然通过圆圈笔触相遇。
也许我会将圆圈笔触彻底个人符号化,也可能彻底放弃。因被绑架而坚持和因被诟病而放弃,都不是真正的自由。毕竟,只有正在经历纠结的人才有可能是真正的自由者。
在别人看来,这种画法也许矫情甚至有些疯狂。
说到疯狂,成天在圆圈中旋转,感觉都要晕了,拿起笔,我快疯了。心,却自由了!但我和疯子唯一不同的是:疯后依然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说到矫情,有人认为矫情美是中国人审美的较高形式,还煞有见识地把梵高的作品归为矫情美。在心里,我一面极力赞成、一面极力反对,圆圈笔触是我内心获得自由的结果。
对于艺术,我是游戏的,但我更是专业的。——生命有中不可承受之轻,便有不可承受之重,艺术承载不起太多重量。
改变世界不是艺术家的使命,它只是艺术家的宿命而已,我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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