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策展人
严诸平:著名策展人
李 波:青年画家
严诸平:您的创作中,既有相对传统笔墨的花鸟作品,也有比较当代的人物笔墨构图,比如《铁马秋风》,请问在您的创作中,是不是存在多种尝试性?
李 波: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有意思,说明您能读懂我。我在学画之初接触到的就是写意花鸟画,因为它看着简单、有趣,上手快,自由性大。实际上到后来才明白,看似简单的东西往往是最难的。因为这种亲近感、趣味性和挑战性,越发让我欲罢不能。
我真正开始尝试人物画,是近几年的事,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一些民间绘画,打破了我原有的学院写生式人物造型的单一观念,认识到人物画也可以这样的有趣、好玩,虽然其难度并不亚于花鸟画。
您说我是在作多种样式的尝试,对也不全对,其实我是希望最终能将其合为一体,不管是人物、花鸟或者山水,也无论是文人画或者民间绘画,最终都统一在我个人对笔墨的理解和实践之中。当然,要做到这点很难,艺术是寂寞之道,“坐守灯下一支笔,不闻窗外九嚣尘”,这也是我努力的目标和方向。
严诸平:我们现在都知道,中国水墨,这几年大家都在寻找自己独特的笔墨意境或者是符号化识别,未来几年的创作,您是不是也会朝这个方向靠拢?
李波:当代中国画家,有两个问题是无法绕开的,一个是数千年的笔墨传统,一个是笔墨在当代语境下的表达。传统笔墨源于古人智慧,是一种经典的存在,只要我们拿起毛笔,只要是在画中国画,这个问题就无法回避。但是,我们毕竟生活在当下,作为独立的个体,个人的观念、表达和技巧本身就具备当代性,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需要刻意去经营,也无须特意去打上标签。
说实在话,我并不喜欢所谓的符号化和个人特征,这在艺术上很容易僵化,我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表达。
严诸平:在题材和创作方向极易产生雷同的学院式水墨的今天,您如何找到自己的路径并经营属于自己的绘画语境和笔墨构成?
李波:要说题材和内容,中国画确实是比较单一的,无非是花花草草、山水树石、人物走兽。这个是很难突破的。当然,突破的意义也不大。比方说有人画宇宙星系、或者画显微镜下的细胞和病毒,那样就很无趣了。中国文化注重向内求,大无外,小无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真如。所谓的道是包罗万象的,它隐藏在大千世界万事万物之中。
学院式的教学和创作利弊兼有,利是研究、传承和创作三位一体,弊是强烈的排他性。当前的艺术学院缺乏应有的学术包容度,喜欢给自己圈起藩篱,自我标榜成绝对权威,这对学术和创作都是无益的,虽然我本人也在学院。比如说文人画的成就固然辉煌,民间画工创作的敦煌壁画同样的光辉灿烂。
我醉心于古代鞍马人物,源于年少时对金戈铁马、驰骋疆场和快意恩仇的思古情结,也源于我对民间绘画稚拙、天真烂漫的偏爱。其实文人画和民间绘画绝非对立,而是可以互相滋养的。关键是看你如何把握这个度,这一点,前辈大师就做得很好,比如齐白石和关良。
至于我本人对于风格和笔墨语言的追求,我觉得无须刻意,因为中国画是需要多方滋养的,年龄、阅历、性情、生活状态,这些看似和艺术无关的东西其实是很重要的。对绘画自身而言,需要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真诚和朴素,真诚是用心,朴素是不浮华,尽力去做到这两点,这也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联系我们